言th。

《少年听雨歌楼上》【瓶邪短篇合集】2

(接重启后的第一个冬天。今天更的一篇可以连着上一篇看233)

   吴山居早给转出去了,路过的时候我努力忍着不去看,但心里还是不大好受。我打心底没怪二叔,但到底这坎儿还是在的。以前爹妈对我管教不多,但父母的感觉是他人不可比拟的;我与三叔像老兄弟两个,究竟是不是亲叔撇开不谈,他待我到底是极用心良苦的。至于二叔,我从小就怕他,他又是个规矩多的人,对付我的这一系列措施只是为了他的大局与对我父母的交待。
   更何况,他是以他的方式对我好。
   那我身边这俩人又算什么呢?胖子是真兄弟这点倒不必赘述,至于闷油瓶--倒像我捡来的儿子,不跟我亲亲抱抱举高高也不跟我称兄道弟,不听话又让人搞不懂,只爱做自己的事;但心底还是对我有所依赖有所信任。不过好像很多时候,他才像爹,我倒成儿子了。
   我的新住所还是二叔安排的那间公寓。几个月没住人,打扫得却很干净,想来是我老妈来过。我没告诉她我回来了,她大概只是常来打扫,备着她那不孝的儿子哪天就回来了。
   房子小得很,床也只有一张,冬被只有俩条,枕头倒又少了。胖子说自己一人能占整条床,索性打定主意去睡沙发,让我和闷油瓶挤床睡。我有点过意不去,就是雨村那破屋咱仨也各有各睡觉的地方。胖子拍拍我,说挤挤更温馨,--去你的,这闷油瓶哪来的温馨?
   当晚我和胖子打牌吹屁闹得挺晚,闷油瓶早早睡了。快十二点时我放下了牌,说人到中年熬不了夜,要睡了。说实活我的作息观念早被多年颠沛的生活消磨殆尽,但这种时候,在家乡,在家里,在信任的人身旁--或者已可以说成家人--我的精神十分放松,疲倦感也毫无保留地涌上大脑。
   我进卧室时没有开灯,也尽量放轻了动作,但闷油瓶还是醒了,在黑暗中翻了个身,很贴心地给我留出了位子。我脱了外衣从床尾爬上去,把自己塞进捂热的被窝里,闭上了服睛。
   不用自己捂热冷被窝的感觉十分幸福,我终于尝到了一点不属于单身汉的甜头。闷油瓶的呼吸声近在耳旁,十分轻微。斗上斗下 我都没少跟他拼过床,可这时候我却偏偏有种“身边有人”的诡异的安心感--倒不是单身多年产生的中年性(⌐■皿■;)幻想,而是种真实的被信任的感觉。
   闷油瓶一直都保持着警惕,比如他睡眠很浅,比如他习惯睡在床外侧方便起身,而且会把鞋整齐放在床前。现在他背对着我,我知道他是在把最无防备的后背交给我,而去转身面对潜在的危机,把我护在身后。
   啧,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臭小子,终于也会照顾别人了。
   于是我做了一件从未有人为他做过的事--替他掖了掖被角。
   他没有动。他不可能没醒,他只是在装睡。         
   傻儿子,晚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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